Wake

●CP:何开心X韩沉

●私设如山，OOC

●日常温馨向

●日常不知所云

●推荐BGM 《Weather》——Novo Amor

●系列第六篇

=========================================

10

“你没事吧？”何开心捂着一阵酸痛的鼻子，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

韩沉涣散的眼睛慢慢聚焦到了何开心捂着鼻子的手上，狠狠皱了皱眉。

“回去吧。”

 

“何医生，我想我们还是试试其他方法吧。”韩沉弯腰把何开心的所有物品放在了玄关，揉了揉眉心，一副疲惫的模样。

控制住了想替韩沉揉开眉头的冲动，何开心握紧了拳头，盯着脚边的大包。

这个包现在装满了属于他的东西。他自己买的实用而丑的东西，还有韩沉给他买的东西精致实用并且贵的东西，还有一些鸡零狗碎，一般是他们饭后散步时心血来潮时买的，有着“人生最重要的时就是开心”表情包的巨丑T恤，涂鸦风格的滑板，画着脸谱的拨浪鼓。有些是韩沉为了逗他送他的，有的是自己嘲讽韩沉幼稚回敬韩沉的。

现在。所有的所有，都在这个包里。

上面的LOGO是他很熟悉的，那家韩沉经常会去的健身房，偶尔他下班时会顺路把韩沉从健身房接回家，然后两人在楼下超市推着购物车买菜，一起做饭。

一般情况是他在厨房缠着韩沉教他做饭，韩沉佯装烦躁的拒绝，之后他发现韩沉只会做简餐，稍微想吃一个黄焖鸡之类的菜韩沉就会直接拉他去饭店，还解释道做法比较复杂，不想让他事后洗碗洗得很辛苦。

他知道，众人口中不近烟火的韩神，事实上是一个幼稚而温柔的大孩子。

温柔到可以狠下心来对自己残忍。

那你再遇到危险呢？这次是撞到树上，下次如果在大马路上呢？

何开心抿了抿嘴，把心里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那这段时间打扰你了。那我们以后还可以约饭吗？”何开心微微鞠了个躬，笑嘻嘻地加了后半句。

好像刺猬细小的刺被轻柔地包裹在手掌里，落在一双纵容的眼睛里，再尖锐的刺和小奶猫才长出了尖牙也差不了多少。

韩沉沉默地看着何开心仿佛一点诧异都没有地接受了他难以理解的决定，突然没由来地感到烦躁，恶声恶气地继续补充道，“我今天有些累了，就不送你出去了。你等会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

何开心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紧抿的嘴唇无奈地泛出了笑意，“那你注意休息，可以多和王主任聊聊。”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当然，你对我有任何不满也可以和王主任说，这可是帮助我成长的宝贵意见。”

见韩沉无意识地抗拒式皱眉，何开心坏心眼地龇牙，“忘了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实习生。我只是来学习经验，以后努力和王主任抢生意的竞争对手。”说完就拎起行李包，和韩沉道别后就阖上门离开。

 

韩沉闭上眼睛，细细感受了一下偌大房间里少了一个人的寂静。然后步伐紊乱地跑到阳台边，眼睛发红地扯下吊椅摔到地上，喘着粗气对地上的吊椅撕拽拉扯，半弧形的藤椅渐渐变成了奇形怪状的草屑。

韩沉失力般一屁股坐在了破烂的草堆上，用一股子蛮力把头发揉扯着好像身下的杂草，喉咙深处露出细微痛苦的低吼。

 

太阳在高楼玻璃的折射下格外刺眼，公寓里红着眼的前警官，顶着一捧粘上许多草屑的乱发，把所有玻璃制品都堆在阳台上。

他好像很痛苦似的，一下一下把额头撞向阳台的玻璃上。颤抖的手抚上了阳台的玻璃门，然后猛地合上。

近似密闭的阳台上，玻璃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突然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又戛然而止。静默一阵后，又突然炸开，如此往复，仿佛恐怖片的劣质音效一般，没有任何预警的惊吓，让人一直持续处在心惊胆战的状态里。

那身处其中的人，又是怎样的感觉？

 

 

11

“小韩，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王主任乐呵呵地看着韩沉新的报告单，看着看着嘴角就渐渐沉了下来。“听说小何搬出去住了？还是不适应和别人一起生活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枯叶蝶消无声息地降落在雪花上。

韩沉十分缓慢地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放开了紧咬的嘴唇，“我希望能请你直接治疗，而不是间接地通过什么。”

“发生了什么吗？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是有什么对你造成了影响还是……小何做了什么？”王主任慈眉善目的面孔突然严肃起来。

“我想想应该怎么说。”韩沉捏了捏眉心，“我想了想，才开始可以称为问题的就只有我缺乏真实感。真实仿佛和我相隔一道无形的屏障。我无法感知，这个世界。好像被剥夺了什么，又好像只是一种错觉。那段时间，我基本丧失了共情能力，查案的时候基本也只是考推测”他顿了顿，“或者说是经验。嫌疑人下一步的计划，他的犯罪趋势……我没办法再设身处地地分析他的下一步计划，而是根据的我经验惯性去按概率得出一个结论。”

一声深深的叹息从诊室传到门外的观察室。

“后来我身边的人，我的上司、同事、朋友，包括我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能够调整好的负面情绪问题。我渐渐会出现幻觉、失眠、记忆减退、慢性疼痛以及…情绪失控的情况。我没办法控制突如其来的暴戾。”

他攥紧了胸前的衣服，“就好像火山突然在你心口爆发，喷发出一种让你忍不住去破坏的情绪。”

他平淡的叙述突然变得急促，呼吸的频率也十分异常。一时是平缓的如同深眠，一会又好像濒死的急喘。

王主任没有试图触碰他，抑或是抚慰他。他站起身把诊室的窗户开到最大，又拉上窗帘遮住了外来的阳光。

韩沉的脸依旧苍白，眼睛也仿佛没有焦点地盯着地板某处，但经过短暂的沉默。他已经极为熟练地把呼吸调整过来了。唇上细细的绒毛在轻轻鼻息吹拂下，静谧又安稳。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放松了一下肌肉，把自己窝在沙发里。

深吸了一口气，“后来，我有些记不清。我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回到警局，发现大家都用一种担忧又畏缩的眼神看我。没有人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越来越频繁的劝说，劝我休息，劝我看医生。”

“我努力地回忆，也只能想起我曾经也回想过那个时间段的记忆。好像，好像记忆会被定期删除一样，我不停地在某个时间点之后一直回忆某件特定的事。可就算到现在，我也没有想起到底我忘记了什么。记忆里只有我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断地尝试去回忆这件事。”

“我没办法确定，在我没办法记住的时间里。我有没有去伤害别人。”

说着，他呆呆地盯着自己可以成为纤细的手臂，“毕竟，对我来说，伤害一个人，太容易了。”

 

骗人。

何开心站在诊室隔壁的观察室，把牙咬得整个脸颊都绷紧了。

“你怎么可能伤害别人。”慢慢松开了紧咬的牙冠，“你连关心和担心都表现的小心翼翼不动声色的，哪来的胆子伤害人。”

何开心愤怒又心疼地甩上了门，气势汹汹地走出了医院。

 

韩沉去卫生间抹了一把脸，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坐在了王主任对面。“何开心过来以后，我整夜整夜地失眠，我不知道这具身体会在我无法留下记忆的时间里做什么。”

他苍白的吓人的脸上突然勾出一个极度不协调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有些渗人但还是暖意横生。“我才开始还以为他是您带的实习生，还在想那怎么把刚出学校的学生往坑里带呢。他真的，纯真而生动。他用他自己来告诉我，这些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在努力把每一天都过得开心，每天乐呵呵的，开心是真的，担心关心是真的，气鼓鼓的不满是真的，偶尔的起床气也是真的……”韩沉闭上了含笑的眼睛，“可是啊。我生病了。”

“不是感冒咳嗽，吃药捂被子里，实在严重就吊几瓶盐水就会好的。”

“无论他是实习生也好，是你的竞争对手也好。把大麻烦攥在手里都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万一我伤害到他，或者是砸了他的招牌，多不好啊。”韩沉故作轻松地对着王主任笑了笑，眼中却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王主任摇了摇头，失笑，“所以你就来砸我招牌？”

韩沉摆了摆手，“你要是治不好我，我上司估计会找你。”然后就挨了王主任一下，“哪来的混小子！”

 

韩沉偏头看了看隔壁的观察室，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能不能……能不能和你一起生活？每天都满足、开心，你不用担心我，我也不用担心你。

 

 

-TBC-

==========================================

我原本认为今天就能完结，结果是我想多了（手动狗头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写了什么，诶

大家随便看看吧

欢迎提意见

骂我……我就哭【？？？】

别骂我， 我玻璃心【？？？】

快完结了吧，看我到底能墨迹多久才完结吧

以及，别问我韩神什么病，我瞎扯的

可能是单身病，谈恋爱就能只好那种【雾】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